,非但出卖了父亲,更将父亲和她自己都推上了再无退路的绝境。起兵逼宫,无异于以己之短攻彼之长,一旦狭路相逢,恰是萧綦稳占上风。
父亲一世精明,最后败在自己最信任的盟友手上。
姑姑机关算尽,算不到亲生儿子会毫不犹豫地出卖她。
次日,太子在太华殿上向百官宣读先皇遗诏,正式继承大位,遗诏敕命豫章王萧綦、镇国公王蔺、允德侯顾雍辅政。宫中牵涉叛乱的禁卫、内侍、宫人共数百人,一并做为逆党党羽处死。其余文武众臣,凡拥戴太子有功者,皆晋爵,厚赐金银无数。
一场血腥宫变,就這样轻描淡写地抹去,千秋史册,再无痕迹。
我不能也不愿想象,当父亲得知姑姑的背叛,陷入众叛亲离之地,被迫黯然出降时,是怎样的心境。以父亲的骄傲,宁愿一死也不甘受辱;然而他若真的自尽,便是毁了家族的清誉。无论如何愤怒绝望,他都必须继续活着,并依然保有宰辅的虚衔,坐在那个尴尬无力的位置上,接受旁人善意的怜悯和恶毒的嘲笑——這才是对他最残忍的惩罚。
十月初五,大吉,新君登基大典在太华殿举行。
嗣皇帝朝服出东宫,御仗前导,车驾相从,王公百官齐集太和门外跪迎。
丧中罢礼乐,阶下鸣鞭三响,礼部尚书奉册跪进,豫章王萧綦、镇国公王蔺、允德侯顾雍率众行三跪九叩大礼。
吉钟长鸣,丹墀之下,百官俯首。
新君登基,下诏尊皇后王氏为皇太后,册封太子嫡妃为皇后。
举行新皇登基大典的时候,我和母亲都在京郊行苑汤泉宫休养,玉秀刚刚伤好,也不顾一切跟来侍候我。
母亲经此一事,也病了好些时日。皇上驾崩、父亲逼宫再加我的意外,令母亲再也承受不了這诸多打击,躲在府中终日哭泣。而我自小产之后,终日缠绵病榻,身子时好时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