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這里就是我和他将要度过一生的地方了。
“萧綦……”我蓦然叹了口气,轻轻唤他。他嗯了一声,我却又不知该説什么,默然片刻,转过身去,“没什么了。”
他陡然搂住我,身上的温热透过薄薄丝衣传来,在我耳畔低声道:“我明白”。
我转身将脸颊贴在他胸前,听着他沉沉心跳。
“伤口还疼么?”他小心地圈住我身子,唯恐触痛伤处。
我笑着摇头。伤处已上了药,并不怎么疼,可心底却泅出丝丝的隐痛。
他似乎想説什么,却只是轻轻吻上我额头,带了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睡罢。”
這欲言又止的歉疚,我何尝不明白,然而忍了又忍,还是説出口,“父亲老了,姑姑病了……无论如何,他们终究是我的亲人。”
萧綦久久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握住我的手,十指交缠间,我亦明白他的沉重无奈。
清晨醒来,萧綦早已上朝。他总是起得很早,从不惊动我。
我一早去探视玉秀,她已被送回王府,仍在昏睡之中。从宁朔到晖州,再到京城,她一直陪伴我身边,生死关头竟为我舍命相搏。如果不是她拼死拖住薛道安,只怕我也避不开那一刀。我望着她憔悴睡颜,心中暗暗对她説,“玉秀,我会给你最好的一切,报答你舍命相护之恩。”
若是等她醒来,能看见宋怀恩在跟前,想必是再喜悦不过了。只是宋怀恩数日前便已悄然领兵前往皇陵,只怕要过些时日才能回来。
我立在窗下,黯然遥望皇陵的方向,心头诸般滋味纠缠在一起——子澹应该是暂时安全了罢。
破了临梁关之日,萧綦便命宋怀恩领兵赶往皇陵,将被禁军囚禁的子澹接走。
子澹是姑姑心头大忌,我一直担心姑姑向他下手,以翦除后患。所幸姑姑颇多顾忌,不愿让太子落得残害手足的恶名,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