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外头守军却那么多……”
我沉默,方才对牟连的一番试探游説,我亦没有半分把握,手心里何尝不是攥着一把汗。那牟连比我年长,到底也是统兵之人,岂能轻易被我一个小小女子所震慑,又岂能被我寥寥数语所动摇。我所倚仗的,不外有二,一是他心志不坚,二是萧綦的赫赫威名。
对于一个年轻热血的卑微将领,豫章王的名字恐怕已是一个不可动摇的神话。
之前我以财物试探,他若是贪婪短视之人,那也绝不能信赖。所幸此人品性端厚,心思缜密,若能为我所用,必是难得的人才……方才见他已经动摇,我及时打住,若是逼破诱劝过急,激起他的抵触之心,反而坏事。
风寒带来的发热还未退去,再经這一番折腾,我已疲累不支。玉秀忙侍候我睡下,复又放心不下我,执意抱了被衾在外间值守。
甫一躺下,我便有些恍惚,依稀见一骑绝尘而来,马背上的俊雅少年锦衣雕鞍,神采飞扬——正是哥哥骑了姑姑赐他的大宛名马,正得意非凡地驰来。却听父亲冷冷负手説道:“驯马容易驯人难,烈马亦如良将,你可悟出了驯人之道?”
耳边隐隐似听得父亲在问我,“你可悟出了驯人之道?”
我觉得甜蜜雀跃,仿佛回到承欢父亲膝下的日子,依然可以拖着他袖袍撒娇。
“阿妩悟出了……”我喃喃笑着,翻身拥紧被衾,眼角似有温热湿润,旋即坠入沉睡。
一夜噩梦频惊。
四更敲过,耳边隐隐有刀兵交接之声,我恹恹将脸埋入枕衾间,竭力挥去噩梦留下的幻觉。
忽然间听得房门一声骤响,侍女跌跌撞撞的脚步声闯入,惊慌叫道,“玉秀姑娘快醒醒,有人杀进来了,快叫王妃,快——”
我一惊,探身坐起,扯过外袍披上。
“王妃快走,叛军来了,奴婢保护您冲出去!”玉秀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