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醒转,却是萧綦。
他见我醒来,便夺过那外袍,看也不看就掷开,一脸愠色,“你不好好歇息,又在胡闹什么!”
我呆了呆,见那外袍被扔在地上,还剩着一只龙爪没有绣好,顿时恼了,“捡起来!”
我指着那袍子,怒道,“我绣了整晚的东西,你要敢扔在地上,往后休想我再做给你!”
“做给我的……”萧綦愣住,老老实实躬身捡回来,抖开看了看,竟怔在那里,一句话都説不出。我被他這呆样子逗笑,随手将一只绣枕掷向他,嗔道,“反正你不要,我也不做了。”
他只是笑,将外袍仔仔细细叠了,放回我枕边,正色道,“不做也罢,我就這么穿出去,叫人都来瞧瞧我家阿妩绣的三足蟠龙。”
我啼笑皆非,扬手要打他,却被他笑着揽倒在枕上……银钩摇曳,素帷散作烟罗。
帘外朝霞映亮了边塞的长空。
晨起,我亲手替萧綦整理好冠戴,他身量太高,我踮起足尖才能帮他束上发冠。他勾住我腰肢,柔声笑道,“娶你的时候,还以为是个孩子……”
我一怔,不觉眼圈有些发热,喟然道,“转眼三年,那时的小女孩子,已经长大了。”
“這一次,不会让你等太久。”他将我抱紧,“悬崖边上生死一线,你我也一起过来了,往后祸福生死,我亦与你一起承担……阿妩,我要你记得,当日如是,此生如是。”
四目相对,他的目光仿佛能容纳我一生的喜悲。
我笑着用力点头,説不出话来,竭力忍回泪水,不让自己在离别的一刻哭泣。
当日如是,此生如是——這淡淡的八个字,从此刻进心底,是再也抹不去的了。
萧綦遣亲信副将宋怀恩护送我启程。
我步出府门,没有驻足回头,也没有让萧綦送我。
登上车驾,卫队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