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天了……”萧綦的声音忧切,“那一掌,莫非伤及了心脉?”
“王爷勿忧,那一掌虽是伤在要害,但掌力未用足三成,不至损及心脉。只是王妃脉象微弱,伤病郁结已久,不能用药过急,否则反受其害。”
外面良久无声,只有浓郁的药味弥散,我勉力抬手,想掀开垂幔,却全然没有力气。
只听沉沉一声叹息,“若是那一掌,贺兰箴用了全力,只怕她已不在了……”
“王妃吉人天相,必能逢凶化吉。”這是谁的声音,不是方才的老者,也不是萧綦。
“此番是我大意轻敌了,此时想来,仍觉后怕……”萧綦的声音透出自嘲的笑意,“怀恩,你想不到罢,我出生入死,身经血战无数,竟也有怕的时候。”
“末将只知道,关心则乱。”
萧綦低低笑了一声。
“王爷,那贺兰余孽……”
“行了,此事明日再议,你退下吧。”
“是。”
外头再也声息,良久沉寂。
我隔着床幔望去,隐约见到一个挺拔的身影,淡淡映在外头屏风上,侧颜轮廓有如斧削刀刻。
那个侧影,凝立不动,似乎隔了屏风,正凝望我所在的内室。
我亦静静凝望他屏风外的身影。
关心则乱,這四个字浮上心头,不觉双颊已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