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
此番大军凯旋回朝,朝野振奋,皇上原本决意亲自出城迎候,却因龙体抱病已久,只得命太子率领百官出迎,代天子犒赏三军。
一次次听父亲和哥哥説起前方战事,一次次被那些惊心动魄的战况震骇。
“豫章王”這三个字有如魔咒,总令我联想到着杀伐、胜利和死亡。
当我终于可以亲眼目睹這个传説中如魔似神的人,终于可以亲眼看一看,那传説中战无不胜的军队——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莫名的畏惧起来。
十万大军不能全部入城,豫章王只带了三千铁骑,饶是這样,也足以让整个京城为之震撼。
成百上千的百姓将入城大道的两侧围挤个水泄不通,但凡可以看见城门的楼阁,都早早被人挤满。哥哥却一早在瑶光阁包下整层,那是承天门附近最高的楼阁,让我可以居高临下,清楚看见大军入城的盛况。
入城甬道正中一条红毡铺路,两列御林军甲胄鲜明,侍立两侧,皇家的明黄华盖,羽扇宝幡层层通向甬道尽头的高台。
正午时分,礼乐齐鸣,金鼓三响过后,太子一身褚黄朝服,在百官的簇拥下登上高台。
远远地看过去,每个人的面貌模糊不清,只能凭服色猜测,站在太子左侧,一身朱红朝服的人必然是爹爹。我扯了扯哥哥衣袖,学着娇糯的语气,“公子爷,您什么时候也蟒袍玉带,站在百官之首出出风头啊?”
哥哥瞪我,“臭丫头,什么时候学会了説风凉话?”
我转眸笑,正要揶揄他,突听一声低沉肃远的号角响起,城门缓缓开启。
仿佛整个都城,都在一刹那肃穆下来。
正午耀眼的阳光陡然暗了下去,空气中仿佛骤然有了一种寒意。
刹那间,我以为眼前出现了无边无际的黑铁色的潮水,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寒光。
一面大大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