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连衬甲的页子都没解下来,怀里抱着一杆黑沉沉足有一丈长短的铁槊,脚下还穿着骑马时才穿的毡靴。"泰阿"宝剑就悬在榻边的幔帐之上,随手就能够摘取下来。这哪里是睡觉,分明是随时提防着有人刺杀的模样。
涂节就算再笨也能看得出情形不对。这位尉迟将军显然是早有防备,此刻十之八九是在装睡。
他眼珠子一转有了计较,随手从身边取下一块瓦片,挥手向院中掷去。
"啪嗒"一声,瓦片在当院摔得粉碎。
再看那尉迟恭时,却见他仿佛被什么惊了一下,震天响的呼噜停歇了下来,在床上懒懒翻了个身子,嘴里喃喃梦呓道:"太子送……金银……齐王却来偷瓦片……***,龙生九种,果然种种……不同!弄坏了……屋子,就是有齐王庇护,某……家也……要你照价赔偿……"
涂节提心吊胆地在房檐上等了半晌,却不见尉迟恭起身出来,倒是那骤然停歇的鼾声又渐渐响了起来。
涂节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苦笑,看来今天自己势必要无功而返了……
"不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数落你,你看看自己做的那些个事情,哪一件能够真正拿得上台面?又有哪一件真的做成功了?你是皇子,是亲王,是门下省掌印的宰相,不是鸡鸣狗盗之徒!尉迟恭勇冠三军驰名天下,就你派去的那些个不登大雅之堂的刺客就能奈何得了他?你不是撺掇着持书御史给父皇陛下了一道诬他谋反的奏表么?又如何了?还不是被父皇照原样发给了二郎?你呀你呀,何时能出点有用的主意做点有用的事情?"李建成恼火地对着齐王李元吉抱怨道。
李元吉不服气地道:"殿下,弟弟费尽心机,为得谁来?你登基做了皇帝,弟弟我也还是亲王,你不登基做皇帝,弟弟我照样是亲王。刺杀尉迟敬德,与我有何好处?不全都是为了殿下吗?对付宏义殿那边,根本就不能用什么正大光明的法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