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出门。
天公不作美,泼墨在云间。
一行五辆黑色的轿车从霞飞路向北而去,半路上,雷声阵阵,雨迟迟不落。
徐园今日是傅家包场。
车队到门外,没散客,也没车马盈门的热闹。
明明戏未开锣,却莫名给她一种笙歌阒寂、风流云散的错觉。
傅侗文让人护送老夫人进了园子。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径尽头,有人迎到傅侗文面前,低声道:“三爷。”话音里是在请示。
他点头。那人退出铁栅栏门。
从此刻起,徐园砖墙外,每隔十米都会人把手,轿车环绕停靠,再不准人进出。
倘若你是鸟儿,还有机会展翅逃离。
一道青白闪电撕裂乌云,照亮大半荷塘。墨色雨伞方才撑起,黄豆大的雨滴已经砸到伞布上。傅侗文抬眼,看了眼天上,如此的大雨,就算是鸟儿也难逃了。
路上无人走动,冷清的很。等他们走到场子里,却是灯火错落,热闹非常。
围坐在戏台下的男人们仍是多年前的旧模样,长衫,缎面的。女人们也都是老式的裙褂。她一眼望过去,仿佛回到了当年贺寿宴的戏楼,哪里有徐园平常的样子。
办丧事和办喜事到最后都差不多,来客吃吃喝喝,笑语连连,水开锅般的沸腾吵闹。
他们到时,傅家大爷被老辈人围拢着,毕竟是长房长子,身份自然与其他儿子不同。不管是二爷房里的人,还是余下的各房,都打过招呼就上楼进了包房,唯独傅大爷在一楼。
不论是傅侗文还是沈奚,都和这里的男人女人大不同。身着深色西装的绅士和连身裙的小姐,仿佛是在晚清画卷中添了一笔明亮,只是亮得突兀,不合衬。
“侗文啊,”花白胡须的老人家见到他们,即刻唤他,“你可是到了。”
傅大爷是名分在的花架子,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