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
沈奚细想下去,真摆酒在京城,黄老板才会陷入两难的境地。他在上海如此为难傅侗文,难道不怕自己北上赴宴,会是一场鸿门宴?可若是怕了,选择不去赴宴,到时候南北两地的人更要瞧不起他。
难怪傅侗文一说要摆酒,那老者当即否了。
经他这一引导,她想明白七八分,心里的不快也少了。
沈奚趁着月光,看半个人影都没有的霞飞路,看树叶沙沙,看燕巢的影子,只觉得是样样都好。她替傅侗文扭上衬衫的纽扣。
她的欢喜落在傅侗文眼里,逗得他不行:“这就笑了?”
“嗯。”起码不堵心了。
“那三哥再给你讲讲,你那一杆烟枪的作用。”
她被他勾起了兴趣,等他讲。
“你也知道,我和大哥斗了许多年,迟早要分出一个输赢胜负的。自从父亲病逝,我一直在想,如何能让黄老板不再掺和傅家的事,只怕开口,他会狮子大开口。”
傅侗文摸她的头发:“连我自己都犯愁的事,一杆烟枪就解决了,见证人都是他请来的,岂不是天赐的机会?”他感慨道,“当然,他们不会想到傅家的事还有后话,也不会想到今日赢了颜面,损失的是日后敲我一大笔的机会。”
沈奚把手巾叠得四四方方的,听得高兴。
“说到这里,你还认为是三哥吃亏吗?”他轻声问。
她抿嘴笑着,摇摇头。
“白心疼你了。”她笑,掉头走。
“这可是冤枉——”他马上拉回她,“三哥这些年很是艰辛,只剩下央央能说心里话了。你不要省着这份心疼,多多益善。”
窗外竟有阁阁蛙鸣,两人对视,都很惊喜。
“我头次在这里听到蛙叫,”她探头看窗外草丛,“怎么会有青蛙?”
傅侗文扶她的头,扭她去看燕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