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成全我。”
傅侗文笑了声:“他们不会,三哥会。”
冥冥中像在迎合他似的,邻座两位外籍女孩子被一位绅士逗得发笑。
不远处,有人吩咐服务生把遮阳伞挪一挪,日落西斜,正当景色好。一桌提了要求,邻座的客人们都跟着要求着。屋顶上的三个服务生被几桌客人指使得团团转,喧闹四起。
唯独这里,静得骇人。
傅清和内心挣扎着,一面想逃离,一面怕自己给傅侗文带去灾祸。
她来不及再开口,监看她的两个军官回来了。
按行程,傅清和先要去公馆里给父亲上香磕头,再乘汽车离开上海。昨夜里到的,傍晚就走,这样紧张的安排,让傅清和去医院探望小五爷的时间也没有。这就是如此的行程,也是人家卖了傅侗文一个天大的面子,再有奔丧的借口才成形的。
其中一位军官受了自家司令的吩咐,陪傅侗文寒暄了两三句后,催促十六姨太启程。
自从他们出现,傅侗文再没提方才的话。傅清和心中不安,不晓得傅侗文是放弃了,还是真的会做什么安排,她掩饰地饮尽瓷杯里的红茶。
傅侗文在分别前,对她伸出双臂,六小姐迟疑了一秒后,紧抱住了他:“三哥……”
有三哥在,就有家。
对沈奚,对小五爷,对现在他怀里的傅清和都是如此。
沈奚看得眼眶湿润,目送傅清和的背影消失,心中有的不是忐忑,而是祈祷。祈祷傅侗文那间丝厂能换来他想要的结果。
强龙不压地头蛇,两个军官带二十几个兵,根本逃不出青帮的五指山。况且青帮的老板们都精明,不必明着抢人,只消在六小姐出城后的土路上安排一场伏击,佯装是山贼土匪,把人抢走就好。一个大规模的丝厂,别说是从个土司令手里抢一个姨太太,就是抢十个百个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