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也都笑了。
顾义仁却是一怔:“你和傅侗文?”
“你给我一个地址,我让人把请帖送过去,”沈奚说,“在纽约时我险些饿死,多亏了你和婉风,你还记得吗?在美国我们一起读书的许多事?这些年我很想念你们,也很留恋那段日子。我们在纽约分别前夜,你还记得吗?喝得那些酒,说得那些话?”
她目光泛红。
这一番话本是为了缓和气氛,让顾义仁心软,让他犹豫,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可不知怎地只想哭。
“刚刚我让三爷把人都留在门外,他都没说什么。世道这么乱,他也没想要怀疑谁,”眼泪毫无征兆地落在她的手背上,沈奚低头笑着,想掩饰,“他把你们都当成他的弟弟妹妹,虽大家往来的少,可他把所有人都记在心里,也从不指望谁会有什么回报。在傅家宅子里,我们每个人写的信,他都好好地收藏着,嘱下人捆扎好——”
她哽咽着,又说:“你以为三爷能言善辩,其实他是最不擅为自己辩白的人。你来之前是没看到,他见到大家有多高兴……”
重重保护中的傅侗文,并不是他想要过的生活。
在这里暂卸下伪装的他,才是他,可就是这样重重保护卸下,心才会更脆弱。沈奚两手压在自己的眼睛上,泪止不住:“义仁,不要再伤他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