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去办公了。”
傅侗文不答,算是默认。
陆参谋官不敢再耽搁,匆匆告辞。
傅侗文让仆从将人送走,将陆参谋官送到府门外,傅侗文身边始终伺候的那位医生追出来,从怀里摸出个信封,递给这位参谋官:“三爷嘱咐,参谋官上月初八在八大胡同想是没玩痛快,这里有张支票,够参谋官在那儿住上半年的。”
陆参谋官接过信封,手都冷了。
上回楼里往来恩客无数,傅侗文是如何晓得,在那夜他曾出现过?这一念间,陆参谋官已经明白,日后傅家的人,万万碰不得。
人走干净了,傅侗文无端记起美国的包裹,他找到一把军用匕首,割开包裹,拿出来厚厚一摞报纸和报告,又将身上的马甲解开,松了口气。
还没来得及仔细翻看,仆从又抱着一摞书信进来,放到书桌上。
最上头那封,恰好是美国来的。
傅侗文望着那信上娟秀小楷,记起光绪三十年。
那张小脸上满是泪痕,黑发盖住大半容颜,唇角开裂,半截手臂和手都隐没在草里。
辨不出美丑。
那时的她不知明日生死,也不知,她已成了他永远无法还清的命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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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课业结束,公寓热闹了不少。
又有一批新的留学生被送到这里,大家也会说起国内形势,会讲到宋先生遇刺。
“宋先生家境贫寒,可当袁世凯派人送给他一本空白支票,保证永不退票,却被他拒绝。先生之志,在家国!我辈当效仿之!”
“对!如先生所说,‘死无惧,志不可夺’!”
有泫然泪下者,也有义愤填膺者。
可如今大总统手握重兵,谁又能奈他何?
沈奚听着,猜想,自己父兄当年是否也是如此,才落得最后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