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时,碰到了她的枕头,怎么那么湿?出了这么多汗?
童言拍醒静静,给她换好衣服弄下了床。
最后费劲骑着自行车,把高烧的文静静带到校医室。椅子还没坐热呢,校医直接大笔一挥开了转院单:“转五院吧,烧的太厉害。”于是她只好又骑了二十几分钟,把静静带到校外的医院。
这是学校定点的医院,因为不是在市区,晚上人很少。
值班医生很年轻却很细心,到最后静静开始挂盐水了,那个医生还特意跑来看了看,问了几句情况。童言看着他,忽然想到如果顾老师没有转行,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输液室里只有一对母子,一个四十多岁的儿子和老态龙钟的母亲。
如果奶奶忽然病了,在北京怎么办?
她忽然有些不安,每隔一段时间,这种不安感就会冒出来,挥不散逃不掉。
“言言,谢谢你。”
她回过神,抱着刚才在医院门口买的一小袋橘子,拿出个大的剥了,塞到她手里:“这么高的温度,怎么不给我发短信?”文静静握着橘子,过了会儿才说:“言言,贾乐和我分手了。”童言愣了:“你们不都六年了吗?从高一开始。”
她记得那个男孩子,很朴素,笑起来有点腼腆。
“他今年大四找工作,压力大,总和我吵架,”文静静说,“昨天他又拿着电话吵起来,说到我家本来就没钱,还有两个双胞胎弟弟在念高中,等着我们去供……”
她没有说完,童言也没有继续追问。静静家的情况,她多少会察觉些。
本以为这话题是个结束,她低头继续剥着橘子。
“我觉得生活特别不公平,”静静忽然说,“我英语基础不好,好不容易拿到日语二专的资格,却连期中考都通不过。可看看小如,从来不上课却能轻松拿到一等奖学金,遥遥也是,全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