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她右手自手肘下已被切除,只安装了一个金属铁钩,代替真实的手。她在用那个铁钩自如地按住文件夹,左手翻阅着资料:“两位男士,请不要再这么圣人化战地记者。我们也需要薪水,也要供孩子读书,需要买房子。最近我一直在中介的指引下看房子,房租真的很贵,我看,我还是要回伊拉克定居。”
她中文说的真是好,就是有些词用得让人匪夷所思。
比如:中介的“指引”。
他们笑。
“成阳,”沈誉侧过身子,对自己这位曾经的高中同学用最小心翼翼,也最敬重的语气问,“在伊拉克这几年,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我?”他很平静地看着对方,没什么太多的情绪,“没做什么有用的事情,03年8月被劫持后,死了一个好兄弟。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活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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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忆,你打电话可注意了,”南京路中信泰富广场里的一家泰国餐厅里,何菲菲用自己的勺子敲了敲对面人的盘子,“你这样会把新人吓到。”
纪忆对递菜的服务员道谢。
她饿坏了。
从早上去监狱采访到现在,别说是饭,连水都没喝一口。
“我怎么了?”她用勺子,将青咖喱都浇在饭上,然后捣碎米饭,挖了一大口来吃。
“你不知道吗?你昨晚接选题电话的时候?”
选题电话……
纪忆想了想:“就是昨晚,法院的报选题电话?没什么特别的啊,他们就是问我有几个案子感不感兴趣,然后给我大概讲述了一下案件经过……”
“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
“什么?”她真记不太清了。
“你说,‘太好了!我就要采访那个男人假扮妓|女,应招后被暴打抢劫的案子’……”
“唔……”她似乎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