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想像,此时像朋友一样闲聊的两个人之中,有一个曾出卖了十几个兄弟,出卖了周克,也害死了庄衍。
从瓦纳纳西回到这里,就像从天堂回到了地狱,温寒知道,一切都将开始。今天的仪式算是小憩,也是最后的宁静。
不管程牧云用什么方法,都会有人……死去。
付一铭察觉到温寒越来越紧绷的神经,笑了声:「温寒小姐?」
「嗯?」温寒努力装著若无其事。
「你看起来似乎满腹心事?是什么让你如此不安?」
温寒被问住,他这是明知故问。
付一铭这个人,她接触的并不多,总觉得他脾气非常古怪,时好时坏,非常情绪化。从咖啡种植园的一句句逼问,到后来在简陋小楼里和程牧云刀枪相见,医院地下室的暴怒和肢体冲突,都让温寒印象深刻……可那天程牧云被带走,她的直觉却是找付一铭。
真是奇怪。明明付一铭这个人说起话来,很让人讨厌。
温寒用低垂的眼睫,掩饰自己的情绪:「今天天气很反常,燥热难耐,或许,我只是不习惯印度的这种鬼天气。」
「是吗?」付一铭解开衬衫袖口的纽扣,「天气归天气。可我觉得温寒小姐看我的眼神,饱含敌意,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这是我们内部的事,她是个外人。」程伽亦为温寒解围,「不要将矛头指向温寒。」
「外人?」付一铭上下打量程伽亦,「我是这个组的组长,你的档案却不在我的手上,你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外人?」
「看来你似乎很介意,当初程牧云没有把全部组员的档案转给你?」程伽亦含笑,「虽然你不认识我,但我对你的过去却很熟悉,付组长。」
「是吗?」付一铭笑,「我竟能让你这么个美女如此留意,还真是荣幸。那你知不知道一个很重要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