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羡慕他们这些苦行僧,从初入僧门开始,没有爱恨,抛却功名,舍弃性的**,放下人伦之欢。」程牧云突然出声。
温寒看向他。
整夜她都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忽视了,这个男人才是最需要安慰的人。庄衍的死,付一铭的枪口相对,还有程伽亦对周克的恶意揣测。她刚才窥到这冰山一角就觉得难以承受,而她和这些人都不熟悉,更别说有什么深刻的感情。
她看得到,他身上肌肉紧绷的线条和累累伤痕。
「他们想要的是解脱,真正的解脱,」程牧云放下那个满是污垢的木碗,转头,将自己冰冷的掌心贴上她温热的侧脸,「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然而,放不下从前的种种仇恨,就是他程牧云最大的业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