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久也睡不着,很快,她也会下车:“那你们挤一挤吧,我下去。”比起和一个陌生人挤在一起睡,可能下边更安全些。
起码下边有程牧云在。
她很快爬下铺位。
“我抱你上去。”少年说完,利索地将对方的腰拖起来,送上那狭窄的上铺空间。“我不要和你挤啊,男女授受不亲!”女孩不太乐意,少年已经蹿上去,无赖地仰面躺下:“有得睡就不错了,还挑,我又不占你便宜。”女孩嘟囔了句,翻身面朝里,也就凑合了。
女孩那边本来就是人多座位少,走了两个,立刻就有两个印度大叔强行挤着坐了,就这么一分钟的功夫,倒害得她没了地方坐。
温寒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在想着,这么站到下一站算了。
“大和尚,”短发女孩注意到她的窘迫,笑着对程牧云说,“你挤一挤呗,让人家靠窗坐一会。”
程牧云抬眼,看了眼短发女孩,又看了看温寒,一言不发地挪动身子,向外挤了挤,在自己和窗户之间空出了狭窄的位置。
“你去坐吧,这里站都站不稳。”短发女孩友善地推了推温寒。
“嗯,”既然程牧云已经让了出来,温寒也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她低头走过去,裸在外的膝盖在他的腿上擦过去,紧挨着他坐下,“谢谢你。”她语气礼貌。
程牧云微微点头,权当回答。
位子很小,也很挤,两个人的腿挨在一起,她不敢再动。
手撑在临窗的小桌子上,看向窗外。
玻璃上,能看到他的半张侧脸,不甚分明。可她能想象出他低垂的浓密睫毛下的漆黑瞳孔。小时候曾在医院里听到一个华人医生说,华裔的婴儿出生时都是黑得很干净的瞳孔,随着岁月打磨,瞳孔的颜色慢慢会失去最初的那种纯粹的黑,这是成熟和世故的代价。
而他,却好像违背了这个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