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记得严不高唱的那首歌么?”
解英冈不由低吟道:“莫离,莫离。君能离否,莫说莫离。已是难离!”
月女听着流下眼泪。
九指怪老白眉一皱,继又说道:“月女再怎样说,我同情归同情,决无一点意念让她夫妻团圆,只因她们团圆了,我就得离开,这一离无我能再日日相伴她身边吗?
“五年后严不离来试索妻子时,我绝无一点相让心,在弹出第四操后,他受了重伤,狂喷鲜血。那一次他却带走了十岁大的儿子。”
“此后一过五十余年,严不离再未来试过,敢情那次伤太重,他不敢轻易来试了。”
“自严不离带走他儿子后,月女和我一起生活得很好,而我这一生只要能终日服侍她便什么也满足了。”
“到十年前严不离第三次来相试,结果支持到第六操,知难全身而退。”
“不想短短十年又来,而这一次,若非解英冈相助,我输定了,也是死定了。”
说到这里,月女忽然接道:“云儿你这一生永远要尊敬你的师父,你不要想到邪处。我虽于你师父相起相居的过了七十年,却无一日对不起你爷爷的地方。
“人心是肉做的,你师父折散你爷爷和我,我本来很恨他,但转瞬几十年过去,他日日服侍我等于我的跟睛,我能再恨他么?
“我服毒未死性命已是多余,而这多余的性命又是个瞎子,一个人变成瞎子她还有生的勇气吗?
“自成瞎子我没一日寻死的念头,自觉生命另有活着的意义,你看我到现在头发没白,这是什么原故呢?
“天元,你说我头发是不是真的还没白呀?”
九指怪老笑道:“你不信,问他两人,你当我骗你,他两人不会帮我骗你吧。”
严蜀云声音微微硬咽道:“奶奶,你头发的确没有白,一根白头发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