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英醉眼惺忪地道:“少噜嗦,一共是多少两银子?”
夥计递出的账单,又收了回来,卑笑道:“是,是,一共是三十六两八钱一,敝东优待爷,零头不算,共是三十六两。”
房英“唔”了一声,伸手在腰中摸了半天,手在怀中,抬头道:“今夜来得匆忙,大爷忘记了带银子……”
夥计脸色不由一变,只见房英接下去道:“不过大爷有东西作押。”说着手已从怀中抽出,重重往桌上一放。
一听有东西作押,夥计勉强缓和难看的脸色,目光望桌上瞥了瞥,不由一怔。
桌上放着一块三寸长,二寸宽,乌黑发光的铁牌,夥计怀疑地伸手取起铁牌,只见正面有个“令”字,反面光光的,用舌舔了舔,脸色陡然变得铁青,鄙夷地嘿嘿一笑,对房英道:“你说这块焖铁值三十六两银子?”
房英镇静地哈哈大笑道:“在开封,这块牌子,至少值两万两。”
夥计尖酸地道:“朋友,耍赖不是这样赖法,白吃白喝,还拿块破铁唬人。”
他似乎愈说愈有气,一扬手中铁牌,掉头向满楼酒客大声道:“各位客官评评理,这块破铁值三十六两银子,谁要?”
这是场闹剧,酒客们所有目光,早已向房英集中过来。此刻夥计一举铁牌,立刻爆出一阵哄笑。
对于这块铁牌,当初“寒竹先生”谨告诉他系父亲托其交给自己的,至于其出处,并没有说。现在故意赖账,假夥计之手亮相,结果如何,他丝毫没有把握。因为他不能完全确定这是否是“天香院”中东西。
可是,在哄笑中,他有点失望了,酒楼中嘲笑怒骂声,此起彼落,却没有一个人对这块铁牌有过别种的反应。
那夥计口沫横飞地穷嚷了一阵,倏然掉过脸,对坐着不动的房英狞笑道:“朋友,你太坑人了!上来先得罪了咱们顾客,平空让我张老五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