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同令尊说,下不为例,若别人皆如他一样,贫道恐无日得宁。”
说着,飘身落下云床,门口侍立的道僮,已准备好宣纸,房英忙起身疾赴桌边,道:“晚辈替前辈磨墨。”
不待回答,抓起黑墨,就在砚中磨起墨来。他这时内心有一份迫切的感觉,他想伺机略提包裹中的伪迹,从而转变题目,与眼前这位武林之尊,作深长的探讨。
只见清虚真人正心肃意,在桌上选了一支羊毫,饱醮浓墨,落纸挥毫。书法名家,果然不负时誉,只见他右肘悬空,健腕舒卷间,下笔如行云流水,笔迹如铁划银钩,雄健之气,跃然纸上。
可是,这时的房英,目注纸上墨迹淋漓的六七字后,混身一震,脸色顿变苍白,那尚在磨墨的右手,禁不住颤抖起来。
清虚真人写的是什么?他早巳无心去看,在他脑中,只觉得这些字迹似乎与那卷簇新的书轴上字迹,神韵完全相同。
“是自己记错了?”房英停一停神,借着磨墨掩蔽自己抖栗的情绪,心念电转着。
清虚真人此刻已经写完,停笔道:“上次贫道记得送给令尊的是首‘西江赋’,现在以‘赤壁吟’相联,少侠认为如何?”
房英暗暗道:“果然如自己所料,这么说,难道那幅草的是伪迹?”
他心中有着莫名的震骇,口中却忙道:“前辈手泽,果然足以惊世,晚辈有幸目睹,敢请再赐一幅。”
清虚真人微笑掷笔道:“贤契何能得寸进尺!”
房英试探地道:“新轴有联,旧联犹单,前辈记得否?”
清虚真人神色一愕。道:“旧联?……”
房英心跳如鹿,呐呐道:“三年前前辈赠予家父,是首唐诗,难道前辈忘了?”
清虚真人“哦”了一声,笑道:“贫道年老,差些忘了!呃呃!贤侄让贫道休息-会,晚间再作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