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微慰,喃喃道:“父亲在江湖中的声望,果然不小。”他目送凌竹道长人影消失,流日四顾,见殿中尚有三五道装弟子,个个步履沉稳,温文有礼地侍候着那些进香客,每有言,不惮其详,毫无骄妄之气,不由暗叹道:“难怪武当声誉,日益盛大,就从这些微小细节,即可看出门规训练,父亲实在没有阻我上武当的理由啊!”
正转念间,却见凌竹由殿后匆匆而入,招呼道:“房少侠,掌门有请。”
房英忙恭敬地道:“烦请道友带路!”
凌竹道:“有。”转身向殿后走去。房英紧紧跟着,转过后殿,感觉为之一新。
后殿无前殿那般噪杂,殿堂四周,一片寂静,就是有三五道人走过,也步履不带声息,似乎唯恐惊动别人,处处露出一层肃穆的气氛。
穿过后殿,走人一片庭园,时正午后,阳光不漏厂清风徐来,一片清谅之气袭人。
房英跟着凌竹道人,走完白石小径,到了一排精舍前,在最后一间静室前停下脚步,只见凌竹向房中朗声道:“房少侠驾到。”
门户倏然轻启,一个小道僮手执拂尘,道:“师尊有请。”
房英肃然而入,目光瞬处,室中一座人高丹炉后的云床上,正盘膝坐着一位身穿白衣长袍,灰发高髻的老年道长,容貌威严,正目露精光地注视着自己。
不用说这就是威震天下的武当掌门人清虚真人,房英疾赴前三步,拜下去道:“晚辈房英,拜谒掌门人!”
只见清虚真人微微一笑道:“故人有子如龙,贫道代为高兴,二年不见令尊,江湖上谣传,贫道时有耳闻,不知令尊近况好否?”
问到父亲,房英内心不由一阵心酸,但他拜毕起立,仍强作欢笑道:“托前辈洪福,家父粗安,并嘱晚辈顺道拜谒前辈,请领教益。”
他口中虽这么说,心内却有一丝歉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