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么冷冰冰的毫无表情,绣纹站在一边,估不出乃师这是为什么?是爱?也不象,是恨?更不象。
少顷,云霄为仲玉推拿完毕,侧首向绣纹道:“纹儿,你原先进院,不是说来了两个少年呢?还有一个呢?”两眼寒芒注射绣纹,如两柄利剑。
绣纹望了榻上一眼,道:“原先是两个少年在林外拼斗,待纹儿禀报您之后再返桃林,只剩这少年一人在树阵里,那少年却不知到那里去了。”
云霄频频点头,忽又眼射凶光,道:“你等下巡林之时,如遇着那少年,必予格杀……”
旋又向绣纹脸上瞧了一阵,再一瞥榻上的仲玉,微笑道:“纹儿,老实说,你可喜欢这少年?”
绣纹吓了一跳,不期师傅今日会问出这种话来,当然芳心暗喜,以为师傅已改往日作风,有意与自己谋求终身之托,顿时,满面红霞,娇羞无比,支支吾吾不知所答。
云霄见绣纹那般情态,忽地面色一沉,把绣纹又吓了一跳,不知师傅这是为什么,芳心正捉摸,忽闻云霄道:“我知道你已喜欢他了,可是你要记住,男人都是不可靠的,别以为一见钟情,即是姻缘,为师落得今日如此,就为一见钟情所误,也同时被男人害了一生,结果夫妻决裂,母子长别,所以,为了你好,我不许你喜欢他。”
说毕,也似不堪回首,盛慨横生,但迅即又恢复原来的冷峻,而绣纹听乃师如此一说,不禁冷汗淋漓,顿消绮念,只是连声唯唯轻喏,恰似一樽石膏像,玉立亭亭一旁。
这时,忽闻榻上一声轻嘘,云霄忙增上前去探视一番,脸上忽现出一种极神秘而慑人的微笑,其实,这哪里是笑?简直是恐怖,行动来临的前兆,更奇怪的是,脸上笑意尚未收敛,陡又被另一种阴毒的神色所冲淡,变化之快,真是象具有专长一般,而那阴毒的神色,就象无常鬼手托铁链,要准备夺魂追命的样子,所不同的是她两手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