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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牛山峡谷之内,只剩下十六匹骏马,摇首摆尾,自由地啃食着野草。
这是一个可怕的期待。
南阳城郊菊逸山庄,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阴霾。虽然雅洁的大厅,灯火璀灿如常,中央一席围坐五人,正在觥筹交错。
沅江渔夫佟士杰,却是豪兴不减,手执玉杯,杯中正起伏着碧绿酒浪,向着邙山烟叟哈哈笑道:“我只以为于兄光会玩吐烟圈的把戏,想不到竟是交游遍天下,而且热肠侠骨,不惜为姚老弟千里往返奔波,请来大援,说什么也得敬十大觥,三杯怎行?”
邙山烟叟,那红中带紫的四方脸,这时已成了赤面关羽,一摸海口短须,说道:“佟兄,你并非不知小弟,烟有独钟,而酒却无偏嗜!何况,魔鬼子们,不久必来,如果醉了,糊里糊涂丢掉老命不算,一旦入得九幽地狱,阎王爷究竟把小弟如何分类?如果说是酒鬼?则学无专长!如果说是烟鬼呢?却又是酒气醺天!”
仙霞一剑姚奇,数日来愁眉不展,一听烟叟风趣之言,也不禁放颜微笑。
沅江渔夫见无法令烟叟就范,于是转移目标,向着何天衡说道:“三年前,在白烟崖得睹少侠风采,甚是倾慕,想不到三年后的今天,把酒共盏,同列一席,岂非前缘!恕我痴长几年岁月,称你一声老弟,老弟!咱们今晚又得并肩与魔鬼们一搏,如果不饮上三杯两盏,焉能使豪兴大发,杀个痛快淋漓。”
何天衡剑眉一轩,他本来酒量宽宏,是以毫不推辞,擎杯说道:“长者赐,焉敢辞?晚辈敬领三杯。”
说罢,满斟三巨杯,一仰脖子,咕嘟连声,当真被他一饮而尽。
沅江渔夫佟士杰,雅也善饮,像这种自酿的碧螺春陈年烈酒,也不敢如是豪饮,心头直是佩服这位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不禁击筷赞道:“壮矣哉!少侠也!”
身为主人的仙霞姚奇,岂能不殷勤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