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灭之际,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那些白莲花、舞女、佛与菩萨……自己是怎么看到的?
自己……为何能看到?
世间有很多事情并不需要想通,只需要想到便够了。
比如生死。
天近人想到了自己为何能够看见,这也便够了。
于是,他不再看见。
一朵荷花入夜。
一只宿鸟归巢。
一尊老佛隐居。
世间一切,消逝了所有锋芒与光亮。
(注:这四句用的是李敖的——我将归来开放)
……
……
一切都是虚妄。
白莲花、舞女、神佛、鸟鸣、桃李春风都是自己的一念所系。
天近人想起禅子离开前所说的那句话。
万物皆在一念之间。
满天神佛已散,哪有什么莲花?
桃花也没有,有的都是血,点点滴滴洒在他的身上。
天近人箕坐于地,长发披散,浑身是血,看着凄惨至极。
童子也并未走远,原来一直都在他的身边,脸色惊恐喊着:“先生!你怎么了!”
两道血水从天近人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显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
他的声音低沉到了极点:“走吧。”
能够活着,已经是禅子慈悲。
当然,先前如果他没能醒来,继续向满天神佛发起攻击,那些攻击都会落在自己的道心上。
就算他还能活着,也必然会变成一个白痴。
童子不敢多言,扶着他向净觉寺外走去。
天近人没有再回旧梅园,直接离开了朝歌城。
他的修为大损,十年之内都无法演算天机。
更重要的是,他的心灵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