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的内容,不是他的意识通神,而是信里附着的禅念直入人心。
信是禅子亲笔写的,邀请他今日至净觉寺一晤。
天近人安静了会儿,说道:“准备车辆去净觉寺。”
童子有些吃惊,又有些担心。
那位与先生齐名的禅宗大能要见先生,说不定带着彼此考较的意思。
昨日先生刚吐了血,能撑得住吗?
……
……
春雨早就停了。
一夜的滋润,泥土如酥,青石板泛着幽幽的光,如同墨玉一般。
被雨吹下的花瓣落在湿漉的地板上,就像是画手刚刚点下的粉彩,很是好看。
天近人看不到这样的美景,但他能够闻到空气里的湿意,古刹里传来的烟味,还有花瓣的淡淡幽香。
他说道:“桃李春风,应该来一杯酒。”
“出家人不能喝酒。”
不知何处响起一道声音。
清晨的净觉寺很幽静,没有晨钟,也没有僧人行走,那些正在变作白烟的香或者是昨夜点燃的?
那位童子本来一直扶着天近人,此时也忽然消失无踪,不知去了何处。
啪嗒,啪嗒,那人的脚步声有些怪,像猫喝水,像马踏泥。
那是一个少年,头上留着浅浅一层黑发,深红色的僧衣在身上半敞着,显得很随意。
他的眼睛明亮干净,双脚却没有穿鞋,带着湿泥,看着脏兮兮的。
天近人微笑说道:“酒肉穿肠过。”
少年僧人挥手说道:“吃了便是吃了,做了便是做了,硬说不存在,太硬。”
天近人不再多言,微微躬身行礼,说道:“禅子召我前来,有何指教?”
原来少年僧人便是传闻里的禅子。
在世间那些凡夫俗子以及普通修道者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