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呢?”
“先生听不出我口音?”
“我第一次来北方,分不出口音,只觉得法师官话讲得很好。”
“说了先生不信,我也是广东人。”
“也是广东?”
“是广东,广东东莞。”
“那我们太近了。法师的官话讲得没有我们家乡味,为什么讲得这么好?我们讲广东话可好?”
“惭愧,我不太会说广东话,我生在北京,并且一直住在北京。”
“尊大人一直住在北京?”
“我们这一支,一直住在北京,已经两百五十多年了。”
“这么久了?”
和尚点了点头。
“两百五十多年前,广东人就老远到北京来,那一定是在北京做官的。”
“那倒不是,先祖是陪做官的来的,做官的被皇帝杀了,先祖偷了做官的尸首,埋在北京,一直在墓旁陪着到死,从此我们这一支就住在北京,没再回广东。”
“咦,法师说这做官的,被皇帝杀了?……这做官的也是东莞人?”和尚点点头,露出一种会意和等待的眼神。
“是袁崇焕!袁督师袁崇焕!”
和尚笑了:“我说先生一看就不是凡品,果然说得不错。先生这样年轻博学,真叫人佩服。不错,是袁督师袁崇焕。”
“那我知道法师贵姓了,法师可姓佘?人示佘?”
“怪了、怪了,先生不但博学,而且多闻。先生怎么知道我姓佘?”
“我早就听说袁督师冤狱被杀,弃尸西四甘石桥,没人敢收尸,他的仆人佘氏半夜偷了尸首,埋起来后,一直守墓到死,死后也埋在坟边。佘家后来代代守墓不去,今天真是幸会,碰到了老乡亲,又碰到了义人之后。”
“先生说得都不错,现在袁督师的坟还在北京,在外城东边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