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那一瞬。朱仑,我抓住你那一瞬。
摄影的发明在能传神一瞬;摄影家和模特儿的出现在能传神最美的一瞬——不但抓住那一瞬,还抓住特别为一瞬而pose出来的一瞬。
文字是摄影抓住的那一瞬。
我的文字是抓住摄影抓不住的那一瞬,也抓到你特别为我的那一瞬。
不靠画笔、不靠雕塑、不靠镜头,模特儿坐在那里,靠文字,把她传神而入。不是入图、不是塑像、不是内入照片,而寓形于文字,这是何等功力!用文字捕捉到画笔、雕塑、镜头无能为力的,文字是它们的减法,文字席卷了它们达不到的抽离高度,文字是神出、文字是出神。
能使文字神出又出神的,是朱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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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喝一杯咖啡。」朱仑说。
「你好像健忘,你已喝了两杯。」我说。
「我只喝一杯咖啡,就是第一杯咖啡。」
「第二杯是谁喝的?不奇怪吗?」
「第二杯是第一杯喝的,要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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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神秘的偷走了一个词儿,它叫「神秘主义」(mysticism)。宗教上的神秘主义不科学,我是科学的;宗教上的神秘主义有点丑,我是美学的。
科学出来的神秘主义、美学出来的神秘主义,又神秘,又站得住。像玉树临风,它让风吹尽,堕入玄虚以外的神秘。
在所有神秘中,神秘的朱仑最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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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要写出对比的你:一个纯洁冷漠的你;一个被「颜射」后的你,依然纯洁冷漠。像泼墨式的艺术品,美丽的朱仑,你的素颜,是我的画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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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现实,就有多少梦。
夜里的梦是杂乱的、白日的梦才精致。把白日梦予以奚落或视同病态的,是凡夫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