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文研究所的学生,有一位学生认为我课内外要求阅读太多,随堂测验不断,对他本系的研究无用。徒增负担,写信请他的系主任屈万里先生向外文系反映。屈先生与文学院长和外文系主任谈过之后,认同我的教法,回去安抚了抗议的声音。因此屈先生对我有一些印象。
屈先生在学术上属于高层的清流,我在文学院回廊上看到他,总是庄重俨然、不苟言笑的清瘦学究形象。国文教科书是为中学生编的,那时又正是各界嬉笑怒骂的箭靶子,我怎么开口向他求援?
天下凡事也许都有机缘。我刚回台大教书的时候,除了外文系几位同事之外,尚有一位可以谈话的小友中文系助教柯庆明,认识他的经过非常戏剧化。
一九七一年入秋,我在中兴大学担任外文系主任,施肇锡先生气冲冲到系办公室告状:“上课二十分钟了,学生都不见,一个也没来!我派人去查,全班去听演讲了,至今未回。”我心想何方神圣有此魅力?连受他们爱戴的施先生。居然都集体跷课!我与施先生到演讲厅一看,果然座无虚席,台上的演讲者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兴高采烈地。从《诗经》讲到现代文学的欣赏。
我悄悄地坐在最后一排,听完这一场吸引“新人类”的演讲,看到一个年轻文人对文学投入的热情,也忘记“抓”学生回去上课了。这位演讲者就是何庆明,应中文系陈癸淼主任和中兴文艺青年社之邀而来演讲。他那时刚从金门服役退伍,已由晨钟出版社为他出版一本散文集《出发》,担任台大中文系的文学期刊《夏潮》的主编和外文系白先勇等创办的《现代文学》执行主编,对台湾文学创作、评论已经投入颇深。他回台北后写了一封信.,谢谢我去听他的演讲。
机缘是连环的,那时柯庆明是屈万里先生的助教,诚恳热情的二十七岁,初入学术界的助教,与外表冷峻内心宽厚的屈主任,在中文系办公室日久产生了一种工作的信托,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