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才把太太接来。他说,用四百个英文字可以跑天下,他太太的英文比他多很多字,到了台中看到我可以用更多的英文帮助他们衣食住行,极为安心。
那时,台中(或者全台湾)的家庭还没有人用煤气(或瓦斯),仍是用一种直径十七、八公分(七、八吋)上面凿了许多洞通气的煤饼放在瓦炉子里煮饭,宽裕一点的人家间以木炭炉烧水煮茶。铁路局的办事员给Jocobsson夫妇租了一所新盖的水泥小洋房,帮他们雇一个“会英文”的女佣,买了必需的家具。那时刚刚有三轮车代替黄包车,送他们进新家时,我指给他们看巷口的三轮车“站”,并且把我家地址写在纸上留给他们,有事可以去我家(那时尚未装市内电话)。
当天晚上,Jocobsson先生就坐三轮车来敲门,他说蚊子太多了,怎么能睡觉?女佣说自来水不能喝,烧了一大壶开水太烫不能喝,需要几个瓶子装冷开水。我把客房用的蚊帐借给他,再拿几个干净的空米酒瓶给他。
过了两天,换Jocobsson太太坐三轮车来看我,坐下不久就哭起来,说她丈夫早上去彰化工地上班,很晚才回家,她"terriblyhomesick"。我去找了一只很漂亮的小猫送去给她,那只刚刚三个月的小狸猫十份可爱,大约很能安慰她的思家之情。我也常去带她走走,但是台湾和瑞典的文化、气候差异太大,她可真是举目无亲,半年后仍然回瑞典去了。
铁路装CTC的工地在彰化车站,距台中二十份钟车程,那时公务工程两用的汽车是裕隆公司最早出品的帆布篷大吉普车。每天早上,裕昌带Jocobsson先生和副段长陈锡铭先生一起去,晚上再一起回台中。施工后,陈家搬到彰化的铁路宿舍。星期日,工程亦不停,我和三个儿子常常坐他的蓬车去陈家,最喜欢去彰化调车场闲置的空车厢。陈家小孩两男两女与我孩子一起长大,陈太太张琼霞女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