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再见!”我向他大喊一声掠过,他急急的举起手来热烈的挥着,连香蕉也举了起来。
我一路想着这个人,一直好笑好笑的骑回家去。
四万居民的小城并不算太小,可是每次去城里拿信或买东西时总会碰到克里斯。
若是他问我要做些什么事,我便把一串串待做的事情数给他听。轮到我问克里斯时他答的便不同:“我只是出来走走,你知道,在玩——”
克里斯那么热爱中国哲学家的思想,知道我大学念过哲学系,便是在街上碰到了,跟在我身旁走一段路也是好的。碰巧有时我不急着有事,两人喝杯茶也是孔子、老子、庄子的谈个不停。事实上清谈哲学最是累人,我倒是喜欢讲讲豆腐和米饭的各种煮法,比较之下这种生活上的话题和体验,活泼多了。
只知道克里斯在城内旧区租了人家天台上的房间为家。照他说的依靠发表的东西维生,其实我很清楚那是相当拮据的。
认识克里斯已有好一阵了,不碰见时也打电话,可是我从不请他来家里。家是自己的地方,便是如克里斯那么恬淡的人来了也不免打破我的宁静。他好似跟我的想法相同,也不叫我去他的住处。
有一阵夜间看书太剧,眼睛吃了苦头,近视不能配眼镜,每一付戴上都要头晕。眼前的景象白花花的一片,见光更是不舒服。
克里斯恰好打电话来,一大清早的。
“echo,你对小猫咪感不感兴趣呢?”
“不知道,从来没有开过——”我迷迷糊糊的说。“小猫怎么开呢?”他那边问。
“我——以为你说小赛车呢——”
跟克里斯约好了在小城里见面,一同去看小猫,其实猫我是不爱的。
在跟克里斯喝茶时他递过来几本新杂志,我因眼睛闹得厉害,便是一点光也不肯面对,始终拿双手捂着脸说话,杂志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