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过春风之后,坐在我很远的两个不认识的同胞大概是兴致太好了,他们哇一声同时跳叫起来,彼此甩着手臂暴喊着划起拳来。
这一番突然而来的声势就像爆炸似的骇惨了全餐厅的人,两位同胞胀红着脸叫来叫去,别人初初以为他们是在吵架,又见手臂不停的挥着,茶房们都紧张的聚了过来,等到他们发觉并不是什么争吵时,那份藐视又好笑的表情我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
猜拳是非常有趣的游戏,可是要看场合,闹酒更是在私人场合才可做的事。过了一会四周的客人纷纷结帐而去,临去时厌恶的看着我们,有一个外籍客人的眼光跟我无意间碰到了,我石像似的跟他对着,四周猜拳的叫喊仍像放大龙炮似的起落着,这个人居然悄悄的对我做了一个很顽皮的鬼脸,我没有幽默感去反应他。在当时,因为过分窘迫,只觉得一切都像在梦境中似的不真实,几几乎要流下泪来,后来这顿饭怎么结束的都不太清楚,只记得临走时有一个同胞把桌上的烟灰缸摸到口袋里去。
在国外看同胞划拳也只有那一次,这实在是一次例外又例外的事情,所以记了下来。
我不是好欺负的
又碰过一种同胞,在外步步为营,总觉得外国人要欺生,觉得所有的人都有骗他的可能,一天到晚担心的事情便是怕吃亏,这种同胞因为心虚的缘故,所以住往露出架子十足,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铜墙铁壁似的表情,望之令人生厌,他好似在对天下人宣告——本人不是好欺负的。好厉害的中国人啊!
有一个朋友单独来马德里,过分猜忌他人的心理已使这人成了一个不能快乐的怪物,任何一次付帐,少到相当于台币一两百元的数目他都要一再的不放心的追问:“是不是弄错了?会不会骗我们?你确定了吗?刚刚计程车有没有绕路?”
我因为那几日一再的被这朋友无止无休的盘算金钱所困,烦得顶了他一场,两人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