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上去,没有人交谈。有人看书,有人在画画,有人在做手工,有些什么都不做躺着听音乐。法兰西斯哥蹲在角落里,用个大锅放在小电炉上,居然在煮龙井茶。夏米叶在绣一个新的椅垫。我因脚冻得很痛,所以将靴子脱下来,放在火炉前烤烤脚,这时不知谁丢来一条薄毛毯,我就将自己卷在毯子内坐着。
正如我所预料,他们没有一个人问我——“你是谁啊?”“你做什么事情的啊?”“你从哪里来的啊?”“你几岁啊?”等等无聊的问题。我一向最讨厌西班牙人就是他们好问,乱七八糟涉及私人的问题总是打破沙锅问到底,虽然亲切,却也十分烦人。但是夏米叶他们这群人没有,他们不问,好似我生下来便住在这儿似的自然。甚至也没有人问我:“你要住几天?”真是奇怪。
我看着这群朋友,他们没有一个在表情、容貌、衣着上是相近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只有一样是很相同的,这批人在举止之间,有一种非常安详宁静的态度,那是非常明朗而又绝不颓废的。
当夜,夏米叶将他的大房间让给我睡,他去睡客厅。这房间没有窗帘,有月光直直的照进来,窗台上有厚厚的积雪,加上松枝打在玻璃上的声音使得房内更冷,当然没有床,也没有暖气,我穿着衣服缩进夏米叶放在地上的床垫内去睡,居然有一床鸭绒被,令人意外极了。
第二日醒来已是中午十二点了,我爬起来,去每个房间内看看,居然都空了。客厅的大窗全部打开来,新鲜寒冷的空气令人觉得十分愉快清朗。这个楼一共有十大间房间,另外有两个洗澡间和一个大厨房,因为很旧了,它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美。我去厨房看看,乌苏拉在刷锅子,她对我说:“人都在另外一边,都在做工,你去看看。”我跑出三楼大门,向右转,又是一个门,推门进去,有好多个空房间,一无布置,另外走廊尽头有五、六间工作室。这群艺术家都在安静的工作。加起来他们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