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毛主席像章。
“你知道哪个年代人们会在胸前别这个?”孙镜问徐徐。
“‘文革’。”
“是‘文革’前期。确切地说,从1966年开始兴起,1967、1968、1969是最盛行的三年,那时候不管男女老少,出门都会别。到‘文革’中后期就少些了。你猜我想到什么了?”
“1969年。”
“对。那几个冲秘人把头骨送还给欧阳文澜,看起来是实验组内部有了……”
说到这里,孙镜突然住口。
有声音。
脚步声。
两人屏住呼吸,倾听着这轻微脚步声的来源。
是上方,但不是正上方,像是有人走在其他房间里。在这样的地下空间里,头顶上地板的震动可以传很远。
只有一个人。会是发短信的人吗?孙镜和徐徐互视了一眼,都不敢说话,静侯其变。
半只耳走进了十四号的时候,左边的门大开着,所以他就先进了这户。
早年一次炸岩时,他右耳耳垂被飞溅的锐石削没了,但现在,他已经是工程队里最有经验的装药师。
今天要炸的四幢楼在小街尽头两两相对,每幢的建筑格局都一样。装药点是他自己测定的,所以洞打在哪里很清楚,直接就奔着去了。
走到“天道酬勤”那四个字前,他楞了一下,一把将纸撕下来。在纸后面,是整整齐齐四排共十六个装药孔。
“谁这么无聊。”半只耳低声咕哝着,也没多想,开始装药塞雷管。今天的活很简单,楼不算大,要装的药不多,主要在一楼,费不了多少时间。把算好的支撑墙炸了,整幢楼会因为自重自己垮塌下来。
地下大厅里非常安静。上面的脚步声没了,但人还在,时时有轻微震动传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两根手电光柱交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