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的门打开着,河童被简单地裏了两层白布——那感觉真像裏尸布,一名自卫队员横抱着它,从楼里走出来,另一个则在五六米外保持警戒。围观的生物学者们则对这种粗暴对待样本的方式颇有微词,正在指指点点。外围,我曾注意到的两辆车,一辆已经不见了,另一辆则点着了火。那些疑似便衣们,也错落有致地保持着阵型。
那名抱着河童的自卫队员,在离货车还有几米远的地方,突然摔倒。没有可理由的摔倒,就像是自己不小心脚软一样。能看出他试图保持住重心的努力,然后倒在地上,河童脱手!这绝不是他故意摔的。我和梁应物本来远远地跟在后面,还在医院的院子里走着?这时赶忙快步向前冲。河童在地上翻滚,跌到的自卫队员在第一时间爬起来,身手利落,另一个自卫队员也在向前跑。然后,这两个人突然停住了。所有人都停住了,包括我和梁应物。因为那河童在滚了两下之后,竟自己站了起来。它还裏着那白尸布,但就这么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紧接着,白布飘荡起来。这时并没有风,白布却自己打开了,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把白布从河童身上除去。
露出河童的脸,露出河童的身躯。
无比狰狞。这河童竟是活的!我和梁应物认定,这河童肯定是假的,是日方做出来的蜡像或其他什么模型,只为了引蛇出动。我们在等待着那家伙以某种方式横空出世,将河童抢走。
可河童活了。这是怎么回事!足足有一秒钟的时间,没有可人能作出有效的反应。然后就听一声大喊。这大喊是河童发出来的。是一句日文。
可是河童的嘴并沒有张幵,它的眼睛也没有张幵,我猛然意识到,河童的姿态没有一点儿改变,就像是还躺在透明保温箱里一样,只不过由卧姿变成了站姿。这不正常!
它喊的那个词,是"圏套"。我居然听懂了,嘿。然后河童就再次倒了下去,重重地跌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