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次走访了难民安置点,充当义务的心理咨询师。他给我说了几个灾后心理的典型案例,并且告诉我,现在灾难才刚刚过去,甚至余震依然不断,还可以说是在灾难中。通常灾民的心理创伤,会在灾后几个月到几年才逐渐体现出来。而平复这些创伤,则可能需要一代人。同时他也不讳言,不久之后,友和肯定会多出许多病人来。
作完对山下的采访,我特意谢过了林先生的翻译。他微笑着点点头,和山下示意后先我一步离开。我步出山下的办公室后,却发现他在走廊上等着我。
他显然是有事,见我出来又犹豫不决。我便主动问他有什么事。“请问,您是记者?”他再次向我确认。其实山下早已经当面介绍过我。“是的。”
“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情?”我当然说好。他却并不直说是什么事,问了我的房间号,说晚饭后来打扰我。我的“楼友”基本上不会有太过强制的作息,他们现在大概可看做是有些古怪脾气的正常人了。
八点的时候,这位林先生敲门而入,却带来了一小叠打印件。他说这是他写的小说开头,想找个人看看。我猜记者大概是他所能接触到的最接近文学的人了吧。
小说是用中文写的,我答应他会看,他显得很高兴,告辞离开。小说的名字叫《新世界》,我顺便也看清楚了他的名字:林贤民。我扫了一眼小说的开头,文字并不好,写的不是人类也不是这个世界,像是部科幻小说。我并没什么兴趣,心里甚至闪过“这是精神病人的妄想世界”之类的念头,扔下小说稿去写新闻了。
次日早餐的时候,送餐的护士转告我,陈果的车已经到了,就停在院门处。
我吃了饭,出门走到她的车边,她摇下窗和我打招呼。“今天去哪里?”她笑笑问。
我便开门上了车。“去仙台。”有免费的车和翻译,我犯不着赌气不要。“仙台?”她问。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