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匪夷所思,即使是这样一位人近中年有着十几年丰富医疗经验的医生,也被脑中一连串的问题压迫地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病人只生下一个纸婴,把他压扁的同胞兄弟去了哪里?如果没有另一个婴儿,这个死婴怎么会在母体里变成这副模样,是什么在压迫他,吸收他?那个东西去了哪里?”
医生的问题越问越快,脸色也越来越苍白,额头上转眼间渗出汗珠。在问完最后一个问题之后,他的眉毛颤动着,眼睛瞪得我发毛。
“不可能没有这样一个东西!”几秒钟后他迸出了这么一句,他是那么用力,恶狠狠地象炮弹一样从嘴里发射出来,“这样的东西不可能天然长成!”
随着这句话一起从他嘴里射出来,还有唾沫星子,打在我的鼻尖。
“哦,对不起,我想得有些入神了。”医生向我道歉。
入神?我看他是被纸婴搞的入魔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远去,我转头一看,是那个在旁边偷听的护士,她越走越快,脚底拌了一下,踉跄着差点儿摔倒。镇定剂的剂量并不是很多,黄织不久之后就苏醒了。她并没有从床上坐起来,而是双眼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她的女儿坐在小椅子上,看着母亲。
“妈妈。”她轻轻叫了一声。
黄织毫无反应。
女孩儿安静了下来,其实她一直很安静,内向得有点孤僻。
病房内其他床位的病人有时会看看这对母女,他们好意地过问几声,但黄织并不回应。
我在病房外看了很长时间,犹豫着要不要对黄织进行采访。这种时候对她进行采访是残忍的,而且她未必会配合,可如果不采访,只凭先前张医生说的那些,新闻稿写出来会很不完整,也许会被编辑枪毙,根本就见不了报。
张医生那些没有答案的问题走马灯一样在我的脑海中转着,纸一样薄的婴儿皮也入影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