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出地道,飞快从台阶上去,跨上自行车,顶着雨向前飞快地骑。
我不确定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只是在周围的街上绕。我得找到另一个桥洞,熟悉流浪汉世界的只有流浪汉自己。我得找到他们。
大约七八分钟后,当我把车放倒在一处高架桥下闸道边的绿化带旁(必须得放倒,否则风也会把车吹倒的),深一脚浅一脚踏过草地往闸道桥洞走时,头发已?湿得可以拧出水。
桥洞下照不进路灯光,黑影绰绰。我走得近了,看见里头果然有人。是呀,这样的地方,本来晚上肯定得有人的。
两卷破席,一个大背包一条麻袋,两个人和衣而卧。
风雨夜,所以我快走到的时候,他们才发现有动静。一个人站了起来,警觉地看着我,另一个许是已经睡的迷糊,原本弓着背背着我,现在转了个身,却没起来。
我是有准备的,摸出烟来。这是先前路上在超市里买的,扎在塑料袋里,原本身上的烟早就湿作一团了。
那站起来的汉子沉默地看着我,不开口。我进了桥洞,停在离他们七八米远?地方,抛了两支烟过去,说:“有火没?”
这汉子看着我额上的雨水直往下滴,模样比自己更不堪,又低头瞧烟,没去捡,开腔说:“你来借火?”
河南口音,带着浓浓的疑惑与警惕。
旁边悉悉嗦嗦响起来,汉子歪头一看,却见躺着的同伴已经捡起烟点着火抽上了。
“借个火。”我扬扬手里的烟,笑笑,却不知黑暗里他是否能看清我的笑容。
汉子想了想,蹲下来,捡起另一根烟放在鼻前嗅嗅,夹在耳后,把火机抛给我。
“谢谢了。”我接了火机,点了烟,连着整包烟一起抛回去,并没再走近。
“抽完我?走,顺便问个事。”
汉子还是冷冷看着我,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