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笨重的防辐射服,沉重的呼吸声在我的头盔中反复回荡,令我既紧张又有些头昏脑涨。
而梁应物因为时常穿着防辐射服工作的缘故,手脚比我们灵活很多,于是那台小型钻探机就由他来拿着。
在白公山山脚下仰望,可以明显地发现山中长出来的“铁管”,比我一个多星期前见到只是隐隐约约的锈迹斑斑的时候醒目了很多,而通往山中的岩洞的入口,已经完全沙化了,呈白色,看上去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塌下来。
(3)
梁应物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我与叶瞳打开防辐射服的顶灯紧随其后。
岩洞中,灯光所能及的地方,铁锈的痕迹在白色的岩壁上仿佛留下一道道伤痕,洞中的岔路分支之多远远超出我们的想像,就像是一棵长于山中长势繁茂的树忽然被生生抽去所遗留下的痕迹一样,时常也可以见到已与“母体”断开陷于岩层中的铁管,可以想像250万年前“母体”在这里疯狂生长的情形。
梁应物走得很慢,不时要停下来借着头盔顶灯昏黄的光仔细对照手中的羊皮卷以确定自己穿过的每一个缝隙、转过的每一个弯都是正确的。
越往洞的深处走,通道就变得越是狭小,直到转过了第13个弯之后,道路仅能容一人通过,有时我们不得不侧过身来行走。梁应物手中的小型钻探机不时地与岩壁撞击,沙质的岩壁被它撞得簌簌而落,回声在这逼仄的空间中来回震荡,虽然传入防辐射服的声音已经不是很响,但这种沉闷的声音仍是令人很不舒服。
梁应物一边艰难地前进,一边提醒我们小心自己的防辐射服,千万不要被岩壁刮破,这里的放射性强度早已经超出致命剂量数十倍,并仍在不断增强。
我们正在接近“母体”的中心。
梁应物忽然不再前进。
由于甬道相当狭窄,我和叶瞳都无法看清他究竟遇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