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去看牌,这次显得有些犹豫。
他又抽出一张牌。
梅花八。
“这张也不是。”我微笑道。
(3)
在我们进病房前,欧阳承的主治医师对我们说了一句话。
“欧阳承现在很自闭,他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你们大概没办法从他嘴里问出想要的东西。”
欧阳承的确很自闭,从我们进来到现在,他视而不见,或者说,在他的眼里我们只是道具。他仿佛还是幻彩魔术杂技团的当家魔术师,正在对台下的观众表演魔术。如果我照实说,我抽的牌的确是方块七,他肯定会继续他的表演,玩出下一个魔术。
虽然有一个魔术师当面表演给我们两个看,但我们可不是为了这才来的。
不让他顺心如意地表演下去,不老老实实做一个完全配合的道具,这就是我打破他自闭的方式。
我想如果在正式的演出中,要是碰到我这样的刁顽观众,一个合格的魔术师肯定会有化解的办法,可现在欧阳承是一个精神病人。他自顾自的表演被打乱了,潜意识里前进的思维突然撞上一堵墙,这让他明显无措起来。
“我来给你表演一个魔术,好吗?”我对他说。
“你?”欧阳承皱起眉头,好像对这样一个转折有些难以接受。
我从口袋里也摸出一副扑克,放在桌上说:“这是一幅有魔力的扑克,你每抽一张牌,这张牌就会告诉我你相对应的一些事情。”
“我的事?”
“是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玩一下?”
桌上原先的扑克已经被欧阳承收起来,此时他两手空空,不知把牌藏在宽大病号服里的什么地方。
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我把牌放在桌上,随意切了几下,对他说:“抽一张吧。”
欧阳承慢慢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