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唇又无声地笑了,嘴咧得比我进来时大得多,从侧面我能看见他蛀了的槽牙。
女孩慢慢地退到墙边,一个离我们最远的地方。
实际上,在这么小的房间里,躲到哪里,离其它人也都只是一步之遥。
和我进来后不同,这一次,男人们的目光都追了过去,落在她的脸上,身上,交错着移动着,若是一般的女孩子,此时恐怕觉得这视线就好像切割刀,所到之处都皮开肉绽。
女孩没动,可是她手臂上的皮肤,每个毛孔都因为颤栗而突起。
兔唇的嘴到现在都没有合上,我怀疑因为兔唇的缘故,他的嘴再怎样都无法天衣无缝地合起来。豁口后的一抹腥红,是舌头。
国字脸再一次忠厚地笑了。
“妹子,怎么上这儿来了?”他问。
鹰钩鼻用手一撑,蹲了起来,半仰着头,盯着女孩,嘴角斜斜翘起。
光头早已经坐下,脊背贴着墙耸动了几下,发出“沙沙”的摩擦声,他的背上好似一下子痒起来,歪歪扭扭地蹭动着停不下来。
这几人都没什么大动作,但我却觉得,屋子顿时变得更小更挤了。
女孩挡着脸的头发多数已经自然地滑向两边,五官生得灵巧而倔强,她抿着薄薄的嘴唇,没有回答。
鹰钩鼻站了起来,他斜眼瞥了瞥兔唇,又透过铁门上的窗口看了眼外面,然后转回到女孩身上。
“长得挺漂亮啊,好妹子。”他的声音尖细,又故意说得阴阳怪气,让我心里一阵恶心。
“嘿嘿。”兔唇低笑了两声,浑浊得像喉咙里含着浓痰。
鹰钩鼻慢慢向前走了两步,只是两步,就已经离女孩很近了。
女孩露出嫌恶的神色,往旁边挪了挪。
“哟,你这什么表情啊。”鹰钩鼻转头对国字脸说:“这妞看不起我们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