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小巷一边是所工厂,另一边是酒楼,所以并没有住家。
巷子里很脏,有许多酒楼排出来的污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怪味。这还是下着雨,如果平时,一定没人愿意走进来。
走了五六十米,巷子往工厂的方向直直地拐了个弯。我转过去,前面不远就是尽头。这是条死巷。
工厂在巷末一侧开了扇铁门,但现在铁门紧紧关着,远远望去上面锈迹斑斑。
门前乱七八糟一大堆的废弃物,占了十几平方,把巷尾填满了。
我走到废弃物旁,看着紧闭的铁门。会不会在那后面?
已经到了这里就没什么可思前想后的,我一脚踩进地上的那些纸箱子里,打算走到铁门前想法子翻过去看看。
还差一步到铁门口,脚下的触感有异,连忙收回脚,稳住重心,低头用手一拨。
正是六耳!
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躺在破纸箱空隙间的长条形物体。并不是他曾经变出的女人模样,也不是高大威猛的肌肉男,更不是六耳原本自己的模样。除了我,没有人会在第一时间分辨出,这湿淋淋躺在地上的,或许是一个人。
因为六耳已经显了原形。
那些曾在我面前张牙舞爪,被六耳亲热地称为“小家伙”的黑毛,软软地胡乱地耷拉着,贴满了六耳的躯体,没有半点生气。他满身都是毛,我虽已经移开上面的遮盖物,却一时看不出他伤在哪里。
我连忙去摸六耳的鼻息,还没拨开他脸上的毛,就听他气息微弱地说:“还没死,你总算是来啦。”
我放下心来,忙问:“怎么了,中枪了?”
他微微摇头。
“先……先想法回去再说。”他说话都异常吃力。
回去?这是个难题。他这幅模样我不可能明目张胆扶着他叫出租。不过,眼前庞大的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