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酝酿该怎样向我说,还是准备就此沉默到底。或许他将站起来,走回那间黑屋去。
气氛一点点地凝结起来。
六耳身上蓬松卷曲的毛搭拉下来,贴在皮肤上。
我曾犹豫这样摊牌是否妥当,最终还是决定,该是他给我一个解释的时候了。不然,就只能请他离开这里。作为朋友,我做的已经够多。
感情是需要双方共同维系的,爱情如此,友情也如此。
六耳还是不说话。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揭开骰盅看了一眼,说:“四个一。”
六耳打开骰盅看了很久。
“昨天中午,如果你装完那个摄像头,进屋看一看的话,会发现家里根本没有人。”他把骰盅拿到一边,五个一点,一个四点,绝对的好牌。
我的眼角不由自主地轻微抽动。六耳说完这句话后停了下来,但我没有急着问他。我想他已经下决心要说出些什么。
六耳忽然抬起头,咧开嘴露出笑容。我第一次发现他的牙是这么的白。
“你的摄像机录到几点?四点多?你是六点半回来的吧,你猜那个漂亮女人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摇摇头。
六耳笑得更欢畅:“要是你的摄像机能录更长的时间,你会发现,直到你回来为止,都再没有人出去过!”
“什么?”我意外之极,脱口问道:“她昨天一整晚都在我家里?”
我看了看四周,她能藏在什么地方,壁橱里?
“她一直都在。”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按着桌子,瞪着端坐着的六耳。他还在笑着。
我才是这里的主人。这样想着,我重新坐回椅子。
六耳全身的毛发又开始蓬松起来。
见鬼,那不是蓬松!
就像有一股我感觉不到的风吹在六耳的身上,黑色的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