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得更紧了,他的脸离我只有二十公分。
“我不清楚他们能否治好你,但毫无疑问他们比华山医院的专家组要强得多。这是我所能想到,最有希望治好你病的地方,而且他们应该也不会收费。但是……”我再一次说“但是”。
“怎么,有什么问题?”六耳急促潮热的呼息喷在我的脸上。
“但是他们不是医疗机构,他们是研究机构。”我盯着六耳,慢慢地说。我早就想到了x机构,直到今天才下决心对他说,正是因为这层原因。
“研究……机构?”
“是的,如果他们愿意接收你,只会因为你有研究价值,而不是想要救死扶伤。”
“你是说,把我作为研究对象?”六耳的手渐渐松开,血一滴滴掉在地上。他刚才握得太紧太用力,手掌握到了刀刃部份,却浑然不觉。
“是的,我想对人类身体产生的这种变异,或许他们会感兴趣,而且你是自愿送上门的,免不了要做些实验。当然,他们不至于要解剖你,但对待方式,和住在医院里的病人肯定是不同的。你想治这病,总得要付出代价,或许最后能治好,或许还是治不好。”
我见六耳发愣,知道他一时之间难以决定。毕竟一个人要去当实验品,不到最后万般无奈,是不会愿意的。可我看六耳,也快到那最后一步了。
“我去报社了,你好好想想。”我站起来,走出静得能听见血滴下声音的房间:“还有,你的手割破了。”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我接到大力张的电话。
“喂,那多,今天晚上再开一局吧,怎么样,看你大杀四方了。”他劲头十足的嗓门让我的耳朵立刻和听筒保持了相当距离。
“今晚有事啊,你找别人吧。”把六耳扔在家里自己去打牌,我还没有这样的兴致。虽然和他在一起也只是看看电视。他现在变得沉默寡言,让人越来越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