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都江堰人迹已经稀少,天色似乎又要下雨,施工者大多已经回家,剩下的也在收拾工具,转瞬就要走了。
我突然对这里的景色产生了一种亲近感,想起自己不久以前还动着要破坏截流工程的念头,不禁笑了起来。
我信步走向安放铁牛的高地,在他肚子地下安静地坐着。
这些天所经历的事情,还有刚才与x在网络上的闲聊,使得我似乎一下子回到了还是孩子的那些岁月。那时候世界好像充满神秘和不可思议,我对一切都感到新奇,又特别能接受新奇,对那个时候的我来说,世界有无数种可能,而根本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落山了,小雨开始下起来,偌大的都江堰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不知道是因为想起的童年的事情而玩心大起,我站起身,向着头顶的牛头望去。“长3.63米,最宽处1.12米,高2.34米,算角的话2.47米。”林翠的话言犹在耳。2.47米是吗?应该能行。
我奋力纵身上挑,如同在学校里的摸高训练那样,一伸手就拽住了一根牛角。
如同吊单杠一样晃悠了几下以后,我还不满意似的放开了但手,只靠左手吊住,右手则拼命伸向另一边的牛角。
终于我两首分别抓住了两只角,悬挂在这巨大铁牛的牛头下。
牛角沾上了雨水,有些湿滑,我还想尽量保持这个姿势久一点,心想着不知道以前有没有人以这个姿势和铁牛合过影。
正在这个时候,我的手心又传来那种奇妙的微热感觉,我正想着是不是错觉,就被进一步的轻微晃动证实了。
原来同时抓住两只牛角确然重要,但洪水并非不可或缺……水,原来只要水就够了。
我抓紧意识失去前的一瞬,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