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相信唯一的办法是用铁一样的事实和她耐心的讲道理,而不是强调她的种种谬误和偏差。把一个处于不正常状态下的人当作完全正常对待,对于她的恢复只有好处,反之大惊小怪的话,只会收到相反的效果。
果然,林翠沉默了下来。虽然还是浑身发抖,但是已经不像是要继续和所有人争执下去。嗡嗡声也随之消失了,所有人都看着林翠苦苦思索。
我和绝大多数人一样,没有经历过一觉醒来,发现一切和自己记得的不一样,但我知道这种感觉一定分外痛苦,似乎自己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林翠终于开始用手腕敲击自己的脑袋,轻轻地。我守到了好时机过去抓她,即使有那么多人在身后,我也相信足够大方自然。
“好了,你先休息一下,别想太多了。”我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就算这动作在“大方自然”上有所欠缺我也顾不得了,“都会好的,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
事实当然不那么简单。让病人睡去是容易的,守候病人的人要心安就不那么容易。出了病房,几乎所有人都在听医生讲述病情。
医生不过是老生常谈,简直同电视里一模一样。“病人的精神状态还不稳定”,“可能是头部受了冲击”,“我们还要再观察一下”,“做个ct”,“现在只能给她用一些调节情绪的药”云云。都是废话且毫无新意。
虽然刚才在病房可以“放肆”一把但回到外头我还是知道自己不宜介入过深,虽说林翠没有亲人,但是这里的事情还是交给她的同事们为宜。
原本采访是可以在这一天结束了——铁牛已经捞上来了,尽管受俞老所托,我答应了在消息确实以后再发稿,但也尽可以回到上海等他的消息。不过既然社里给我批了五天时间,我乐得用足。当然,我也有些放心不下林翠。
医院的ct报告说脑部全无损伤,记忆偏差只是功能性问题,并非器质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