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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克群存在手机里的名字并不多,对只打过几个照面的人,他只会保留名片。当然,纵使名字不多也超过了一百人,费城不停歇地打着,天色慢慢变暗,而后全黑了。
到晚上十一点,他已经把手机通讯录里存着的人全都联系了一遍。有七个人没联系上,其他所有人,都说自己没有向费克群赠送过茨威格的手稿。
费城现在不那么确定了,自己要找的人,在剩下的七个里吗?
30
塔罗牌的背面是一样的,翻开之前,你不知道自己选到哪一张。翻开之后,以为可以看到未来,实际上,依然有着无数的分岔。等到一切发生的时刻,转回头去看,其实全都在选定的那张牌里。
命运就是这样的。
阿古又在玩塔罗牌。
他曾经不信命,现在很信。可能不能把命算出来,他不知道,而玩塔罗牌,主要也不是为了算命。
翻开的这张大阿卡娜,是“塔"。一张倒置的“塔"。
这张牌看上去就很乱,乌云、雷电、坠落的人,崩塌的残片。倒置的“塔"和正位的“塔”有多少区别呢,阿古拿不准。看上去,除了那两个头朝下摔落的人,变成了头上脚下之外,似乎没多少改变。
这不是个好兆头,会有控制外的情况发生。想到这里,阿古皱了皱眉,扭头往夏绮文的方向看了一眼。当然,只是往那个方向看一眼而已,中间隔着窗帘和数十米的距离,除了架在窗前的望远镜,阿古什么都看不见。
阿古把塔罗牌装回盒子,为自己的小小担忧吹了声悠长的口哨表示嘲弄。
口哨声在房间里盘旋了几圈,低落下去之后,阿古听见了声音。
这是一声婉转的哀叹,深深吸入的空气在五脏六腑绕了几个来回,从合成了缝的嗓子眼里游丝一样挤出来,又慢慢低沉,带着十分的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