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眉眼也看不清,我甚至怀疑她是否真的漂亮了,可她是我的心病,我就是要到她那里去,到了那里我才能安宁,于是我开始和女人战斗,先前是不愿辜负和备受诱惑,现在是与她们战斗,我舞动身体,飓风一样掠过她们的头顶,飓风挂起地面的行人,他们在我身边可厌地大呼小叫,他们一边惊叫一边大笑,指指点点:看!这愚蠢的恋人啊!我不管不顾,旋转着自己的身体,把自己的骨头和肉拧成麻花,我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被拉扯的很长,在我的所有关节即将分崩离析的时候,我碰到了那姑娘的手!我兴奋的说不出任何话,我只顾在心里酝酿着情话,没来得及看她,我想说:嗨,我终于来了,你在这里啊。
我低着头使劲想着世间最美的情话,在所有读过的书经历的欢爱中使劲搜罗情话,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屋顶上结冰了,下雪了啊,片片的雪花覆盖在我冻僵的四肢上,变成飓风令我衣不蔽体了,我赶紧扯一片雪花遮住下体,我这才抬起头说:对不起啊,它和别人没什么分别。姑娘动了,从雪堆里伸出手来,我觉得自己也变成了雪,我琢磨着和一片雪做爱究竟是什么滋味呢,然后我看见了她的脸……
你知道吗?你知道她的脸是怎样的吗?如果我讲给你听,你会大笑吗?她的脸像滚滚流动的河水,也像狂风里翻卷不停的树叶,她的脸上有一千张脸,撕下一张又一张的绝技,却是比这还要流畅的繁复的变化啊,在她的脸上出现,延绵不绝的显现,我看到从前那n个女人的脸一一闪现,像捉不住的雨点,我甚至看到男人小孩子老人老婆婆的脸在她的脸上,有时候它们重叠起来,老人的嘴角和少年的眼,这多可怖,这多美,她一刻不停,雪化成了水,我们双双站在没过膝盖的水里,屋顶和街道都不见了,巨大的床也不见了,我们站在波澜里,彼此凝望,可我终究抓不住一张固定的脸,她是在凝望我,一动不动,用一千一万双完全不同的眼睛,蓝色的金色的灰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