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鸢洛摇摇头,墨惜月也实在是太胡闹了。一方帕子,丢了就丢了,再绣就是了,这样子兴师动众,也不怕惹人非议。
“皇上怎么说?就这样任由月丫头胡闹去?”
墨祈煜将那方帕子胡乱地塞进了袖子里,笑道:“皇兄还能够怎么说?估计那方帕子是找不回来了。纵有能够找到的人,也不敢接那颗夜明珠。”
杨鸢洛仔细一想,道理也对。天下人谁人不知,那些夜明珠虽然都送给了墨惜月,可是墨天昶心里想的却是宸妃娘娘。谁要是敢要这么宝贵的夜明珠,那除非是那个人活得不耐烦了。
杨鸢洛也只把这件事情当成小孩子家胡闹,笑一笑也就过去了。
墨祈煜却问起另外一件事情来:“对了,老二问我,那个刀疤脸的汉子,要怎么处置?他那里都打点好了,只是我们这里,可要处置得干净利索一些。不然被人察觉了,就又是一番祸事。”
提起那个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的刀疤,一瞬间,上辈子所遭受的不堪与屈辱都一股脑儿地全部涌上杨鸢洛的全身。
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鲜血争先恐后地从她的身体里流淌出来,面目已经被刀痕划得狰狞,分不出原来的形容,可眼泪,却混着鲜血从她空洞洞的双眼中慢慢地滴落。
她记得,她努力地睁大双眼,直视伏在自己身上那恶心的男人,他的右脸颊被一道难堪的疤痕盘踞。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刀疤淫荡的笑声,也永远不会忘记刀疤给自己带来的伤痛。
她恨不能将刀疤给挫骨扬灰!
墨祈煜眼睁睁看着杨鸢洛的脸色一点点变得冰冷起来,身板一点一点地挺直,就好像山崖峭壁边的青松,不肯在狂风面前弯下自己的脊梁。哪怕明明很柔弱,却还要强装坚强。明明前一刻还在笑话墨惜月的胡闹,这一刻嘴角噙着笑,眼睛里却已经茫茫然空洞洞,似乎灵魂都从杨鸢洛的身体里抽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