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伦加利拉交响曲》,他是从里面拿出来的,告诉我这个叫梅西安的法国人有多棒,我怀疑地看着他,没有买下。过了一些日子我再去小魏的唱片店时,他再次从里面拿出了梅西安。就这样,我聆听并且拥有了《图伦加利拉交响曲》,这部将破坏和创造,死亡和生命,还有爱情熔于一炉的作品让我浑身发抖,直到现在我只要想起来这部作品,仍然会有激动的感觉。不久之后,波兰人希曼诺夫斯基给我带来了《圣母悼歌》,我的激动再次被拉长了。有时候,我仿佛会看到1905年的柏林,希曼诺夫斯基与另外三个波兰人组建了“波兰青年音乐协会”,这可能是世界上最小的协会,在贫穷和伤心的异国他乡,音乐成为了壁炉里的火焰,温暖着他们。
音乐的历史深不可测,如同无边无际的深渊,只有去聆听,才能知道它的丰厚,才会意识到它的边界是不存在的。在那些已经家喻户晓的作者和作品的后面,存在着星空一样浩瀚的旋律和节奏,等待着我们去和它们相遇,让我们意识到在那些最响亮的名字的后面,还有一些害羞的和伤感的名字,这些名字所代表的音乐同样经久不衰。
然后,音乐开始影响我的写作了,确切的说法是我注意到了音乐的叙述,我开始思考巴尔托克的方法和梅西安的方法,在他们的作品里,我可以更为直接地去理解艺术的民间性和现代性,接着一路向前,抵达时间的深处,路过贝多芬和莫扎特,路过亨德尔和蒙特威尔第,来到了巴赫的门口。从巴赫开始,我的理解又走了回来。然后就会意识到巴尔托克和梅西安独特品质的历史来源,事实上从巴赫就已经开始了,这位巴洛克时代的管风琴大师其实就是一位游呤诗人,他来往于宫庭、教堂和乡间,于是他的内心逐渐地和生活一样宽广,他的写作指向了音乐深处,其实也就指向了过去、现在和未来。如何区分一位艺术家身上皆而有之的民间性和现代性,在巴赫的时候就已经不可能,两百年之后在巴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