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词语的来源,成为了罗伯-格里耶写作时寻找方向的坐标。于是,那位不幸的丈夫只能自己去折磨自己了,而且谁也无法了解他自我折磨的方式。与此同时,罗伯-格里耶也让阅读者开始了自我折磨,让他们到自己的经历中去寻找回忆,寻找嫉妒和百叶窗,寻找另一个a和另一个邻居。
回忆、猜测和想象使众多的阅读者百感交集,他们的内心不由自主地去经历往事的痛苦、焦虑和愤怒,同时还有着恶作剧般的期待和不知所措的好奇心。他们重新经历的心理过程汇集到了一起,如同涓涓细流汇入江河,然后又汇人大海一样,汇集到了罗伯-格里耶的《嫉妒》之中,一切的描叙都显示了罗伯-格里耶对眼睛的忠诚,他让叙述关闭了内心和情感之门,仅仅是看到而已,此外什么都没有,仿佛是一架摄影机在工作,而且还没有“咝咝”的机器声。正因为如此,罗伯-格里耶的《嫉妒》才有可能成为嫉妒之海。
欧内斯特·海明威和罗伯-格里耶的写作其实回答了一个由来已久的难题——什么是心理描写?这个存在于教科书、文学辞典以及各类写作和评论中的专业术语,其实是一个错误的路标,只会将叙述者引向没有尽头的和不知所措的远方。让叙述者远离内心,而不是接近。威廉·福克纳在其短篇小说《沃许》里,以同样的方式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个故事和福克纳的其他故事一样粗犷有力,充满了汗水与尘土的气息。两个白人——塞德潘和沃许,前者因为富裕成为了主人,而贫穷的沃许,他虽然在黑人那里时常会得到来自肤色的优越感,可他仍然是一个奴隶,一个塞德潘家中的白奴。当这个和他一样年过六十的老爷使他只有十五岁的外孙女怀孕以后,沃许没有感到愤怒,甚至连不安都没有。于是故事开始了,沃许的外孙女弥丽躺在草垫上,身边是她刚刚出生的女儿,也就是塞德潘的女儿。塞德潘这一天起床很早,不是为了弥丽的生产,而是他家中名叫格利赛达的母马